第(1/3)页 采集食物,建造据点,淘汰别人。 伊斯玛尔莱的带队方针问题很大,目前暂时还不足以致命。那八个人不杀死的话就会空耗物资。哇塞,八张饥饿的嘴,可明天就是第四天了,如果还没有减员,规则只会更严酷。 想赢,想要抵达第十期的终点—— 想死。 又无法不为此感到抱歉,他竟然把死亡想成是那么好的东西。一切终结,他对死和对自己的人生一样感到恶心,又因为太久没有进食什么都吐不出来,只能徒劳地干呕。 没有办法给任何存在辩护,没有办法跟任何东西和解。 这是离开的第四天,他算得上是连滚带爬地逃离了那里,他曾经和周迢共事的地方。把人生的一半剖出去,这件事他大学毕业的时候就干过一次,现在又做,并不熟练,比之前更痛苦。可能因为对象是周迢。他知道自己看起来人缘很好,可也只有他自己知道除了周迢他就没有别的朋友了。 他总是默念只有活下去才会发生好事,听自己说最多次这句话的人就是他自己。这咒语没用了。他知道一切都是躯体化反应,挪动不了哪怕一根手指,全身动弹不得,心异常平静。他感知不到自己的情绪,所有都是虚无,好像追赶在他身后的那些恐惧和幽魂也全不存在了。 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,因为他看不见自己的线。 神啊。 他是个无神论者,在濒死的边缘打转,选择最后迷信一次。 神啊,如果你真的存在的话,就把所有的线从我的生命里带走吧。把我杀死吧,把我的生命也一起带走吧。 意识再次回笼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把身体塞进了冰箱里,天知道他从哪翻出来这么久远的保温设备的。可是这个落脚地简陋,冰箱的尺寸也大不到哪去,门关不上,脖子好痛。他把自己从这口冰冷的铁棺材里倒出来,躺在地上剧烈地咳嗽,冰冷的触感还残留在皮肤表面,过了好一会儿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他的死亡并不被谁允许。神也不例外,神也不怜悯。 那么,他还能做些什么呢? …… 温川想,班长可能在做噩梦。 幸运的是伊斯玛尔莱在俘虏们的背包里搜出了一些药品,其中有退烧药。他跟对方说明情况后得到了两片,给昏迷的人灌了下去。 他低头看看,脸上的红色还是没有退下去,伸手触摸额头,还是在接近皮肤之前就能感觉到热气。 【我早知道还有这画面刚才就不用光截图次数了,血亏】 【哇塞,哇塞,哇塞!!】 【这还不趁机……呃不是我是说呃……别封我号!!】 没有好转的迹象。他一次一次试探对方的温度,时间缓慢流逝着,每一秒都漫长无比。药没用吗?啊,毕竟这里是废弃的无人岛……不,不对,为了考验学生,考官们不也应该留下一些有用的医疗物资吗? 他的心一点点沉下去。 如果任映真一直这样昏迷不醒,虚弱下去,直到测验结束的话…… 他不该想这些的,现在他感觉自己浑身发冷,只有握住对方的手才能稍稍感到温暖些。不行,绝对不行,班长不能有事,他会好——如果好不起来呢?如果任映真需要他保护呢?如果其他人、甚至是校舍里的其他人会趁虚而入呢? 不然为什么他这么不安? 伊斯玛尔莱她们要照顾伤员,要看管俘虏,要寻找食物和水……她们不可能时时刻刻守在这里。林听、祝安……他们也有自己的职责。 那么。 只有他了。 光有决心是没用的,他已经深刻意识到这一点。他拔出一直插在自己背包中的镰刀。冰冷的木柄握在手中,陌生的质感。他其实没想过要用它来战斗,第一次握住它的时候他先是害怕这是任映真用来杀死同学的凶器,第二反应就是或许很适合用来割草呢。 弩箭倘若准头不行,还是近战武器来得更可靠。 他抬起镰刀,刀刃映出模糊扭曲的景象。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他自己的眼睛,此刻显得异常明亮,让他自己都愣了一下。更远处的景象也一同被收纳进来,他看见楼梯口处站着个人影。 他努力调整着镰刀的角度,聚焦视线。 看清楚了。 是刘今熠。 第(1/3)页